“不……是。”絕不能承認當時她陶醉在他的甜言蜜語中,壓根兒沒專心聽重點。 

  “我只是在想……午夜時分,她沒睡覺,還特地給你端來安神茶,她的表現就像是個小妻子,貼心極了!”她對桔梗的讚美, 
不自覺的透出醋意。 

  “她不適合我。”他喜歡她微酸的語氣。 

  “但不能否認的是,犬老夫人已經認定她是未來孫媳婦,否則不會安排她住在這裏,更不會讓她半夜來叨擾你。”她睞他一記。 

  他喜歡她的發問,喜歡她用“叨擾”這個形容詞。“你介意她叨擾我們嗎?” 

  “不……”她的兩腮泛紅,洩露了她介意的心緒。“我們是戰友,面對敵人應該同仇敵怕愾,不是嗎?” 

  “是啊,我們是親密戰友,唯有保持親密,才能過關斬將、突破敵陣。就像這次,我們成功的擊退了猛烈進攻的敵軍。” 

  猛烈進攻?個性溫婉的桔梗,也懂得猛烈進攻?看來她對殺生丸還真是一片癡心。 

  而她為了達成他的目的。竟也一步步的陷入其中,無意中破壞了桔梗對他付出的真信,想到此,不知怎地,加深了她的罪惡感。 

  “排戲告一段落,我們是不是應該鬆開彼此?”她承認在他懷中,能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溫暖,但除非必要,她不希望粘他太緊。否則到時要抽身都來不及。 

  “今晚,我的房間讓給你。”她身上有一股溫暖的馨香,令他捨不得放開她。 

  “不用了。我睡這裏沒關係。” 

  她試圖掙脫他的懷抱,然而這場戲由不得她主導,殺生丸長臂收緊,將她擁得更加堅牢。 

  “你應該已經習慣我的碰觸。” 

  是的,她的身體早已習慣他,因為她的防守頻頻失靈。意志力一點一滴在流失…… 

  他一起身。她本能圈住他的頸項,心止不住的狂跳,溫熱的臉埋人他的懷中,熨燙著他的胸膛。 

  打開房門,他進入寬敲的臥房,將她置於一張冷色系的大床上。 

  “除非必要,否則別輕易下床,明天我會請司機帶你去看醫生。” 

  “謝謝你。” 

  “如果有什麼需要,按床邊電話的三號鍵,書房分機會響。” 

  她住進他家,他反倒像是她的看護兼保鏢,給她貼心的照顧,還要負責她的醫療和人身安全。 

  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 

  “晚安。”他在她額際輕啄。 

  “晚安。”她送他一朵甜柔的笑容。 

  直至他走出房門,良久,她仍無法合眼。 

  和他相處的這段時間。她發現他其實沒有想像中冷漠。 

  躺在他的枕頭上,一股清新的古龍水味霸道的侵佔她的嗅覺,裹著他專屬的被子,仿佛她還偎在他懷中汲取他的溫暖,被曖昧的甜蜜所包圍。 

  他的氣息充斥在空氣中,侵襲著她的嗅覺,控制著她無法抑制的情苗,茁壯,再茁壯…… 

  一覺醒來,鈴看著掛鐘,已經十點了。 

  天啊!她幾乎淩晨四點才睡著,因此今天比平常晚了三個小時起床。跟上拖鞋,她想下床,卻發現床頭櫃留著字條。 

  她拿了起來,殺生丸剛勁有力的字跡,映入眼簾-- 

  起床後,拔手機給我,我會安排司機在家門外等侯。另外,我請貴嫂幫你準備早餐,按五號分機,她會送進房裏。 

  “他真是細心又貼心。”鈴喃喃自語,嘴邊漾起笑容。 

  和他通完電話後,得知司機十一點會到門口接她,她先去浴室梳洗。 

  突然,房門被敲響。 

  她前去開門,是一位四十來歲的女傭送上豐盛的早餐。 

  “鈴小姐,這是少爺剛才吩咐的早餐,請慢用。” 

  他的護心術真強,早料到她不會主動叫人送早餐,事先吩咐傭人先幫她準備了。 

  “哦,你一定是貴嫂了,真不好意思麻煩你,謝謝。”鈴禮貌地回應。 

  貴嫂詫異地盯著眼前清秀謙和的鈴,原先對她的偏見一掃而空。“哪里!” 

  鈴笑盈盈的接過早餐,胳臂卻被一根拐杖攔阻,一盤精緻的早餐頓失重心,翻落在地。 

  那根肇事的拐杖,仍毫不客氣的勾住她的胳臂,鈴抬眸,只見眼含肅殺之氣的犬老夫人,和雙眼紅腫的桔梗,已然出現在她面前。 

  這是她第二次和犬老夫人打照面,她理解老人家討厭她,討厭到只差沒上前扭斷她脖子而已。 

  但人家說伸手不打笑臉人,她像沒事般,左手移開犬老夫人擱在她右臂的拐杖,臉上綻出陽光般的笑,禮貌回應:“早安,奶奶。” 

  “閉嘴!奶奶是你叫的嗎?”犬老夫人臉色鐵青,頭上冒煙。 

  一大早,哭紅雙眼的桔梗對她投訴,昨晚她目睹殺生丸和她在書房親熱的一幕時,犬老夫人氣得青筋暴跳。 

  沒想到,夜露華暗中派人威脅鈴,不但起不了作用,反而引“狐”入室。這個結果令她一個早上隱忍著怒氣,思考如何對付這只狐狸精。 

  “我是殺生丸的女朋友,尊稱你一聲奶奶,應該不為過。” 

  犬老夫人的憤怒已至臨界點。一旁的貴嫂則屏氣凝神,對頭鈴使眼色,要她別火上添油。 

  “我不承認你是殺生丸的女朋友!”犬老夫人眼神睥睨著她,語氣犀利。徹底推翻他們的關係。 

  冷靜!犬老夫人的否認,就像拒絕投保的客人一樣,她必須使出應變絕招,才能突破眼前難關。 

  上天啊,請賜給她勇氣和智慧吧! 

  兩秒後,鈴勇敢迎視她的利眸,神色自若地報以微笑。 

  “外界一直盛讚犬老夫人是個了不起的女性,我個人非常欽佩奶奶經營公司的能力和手腕,也認為你會是個通情達理、明辨是非之人, 
看來,你並不如傳聞中那般。” 

  鈴的直言,令貴嫂倒抽一口氣,心臟差點沒力。她反射性的彎身清理地上的早餐,生怕被遷怒。 

  桔梗扶著犬老夫人,就怕她氣得腦溢血。 

  好個牙尖嘴利的女孩! 

  犬老夫人眯起雙眼,審視她。沒上妝的鈴,相貌清麗許多。炯炯有神的水眸比桔梗多了一份自信和慧黠。 

  如果不是考慮家族聯姻,以鈴過人的機智和勇氣,她絕對是個優秀能幹的媳婦人選。犬老夫人的眸子閃過一絲激賞。 

  “你認為你把這裏當高級旅館享受。會得到我的認同嗎?”她的表情不怒而威。 

  “不,我知道這裏是犬家大宅。” 

  犬老夫人冷哼一聲,“既然知道這裏是關家,你沒經過我的允許,竟然就在我家過夜,有沒有羞恥心?” 

  鈴遇強則強的業務員精神,瞬間發揮到極致。 

  “我相信住在這裏一段時間,你就會看到我的優點。” 
 
 
  
好有自信的女孩啊! 

  埋首收拾殘局的貴嫂,登時停下手邊工作,抬頭對她的勇氣和智慧敬仰三分。 

  這世上除了殺生丸少爺外,沒人敢頂撞專製冷傲的老夫人了,看來這女孩不簡單!   

  桔梗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。
面對長輩,通常她的態度是含蓄有禮的,從來也沒有一個長輩對她有過苛責。如今看見鈴勇敢自信的回應犬老夫人的犀利言詞。 
還真是讓她大開眼界。 

  “好!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,能扭轉我對你的評價。” 

  話甫落下,犬老夫人轉身,桔梗挽著她,亦步亦趨地離開。 

  鈴旋即松了一口氣。看著犬老夫人的背影,散發一股肅殺之氣,她知道,未來日子絕對精采可期。 

  轉身,她正想回臥房,一座北極冰山不知何時,已立在一旁。 

  殺生丸沉穩的走向鈴,貴嫂則識相的離開。 

  “你什麼時候回來的?”鈴問他。 

  “在聽見你說她並不如傳聞中那般時。” 

  她應對得宜,毫無之前的緊張猶疑。尤其她意圖讓老奶奶承認她的存在,從容自信的表現,成功的捍衛她是他女朋友的地位,更出乎他 
意料之外。 

  他攬著她入房,鎖上房門,深邃的黑瞳含著笑意。“你表現得很好。” 

  “別讚美我了。”她終於能夠體會他為何會常板著臉,每天面對陰沉的家人和財務壓力,怎可能春風滿面? 

  “讓你受委屈了。” 

  “怎會?面對刁鑽、傲慢的人,才能磨出我的鬥志和毅力。”她發誓,她會盡全力幫他達成目標。 

  “你有運動家的精神。”殺生丸凝她一記,肯定她的表現,同時也為她擔憂。 

  “除了擁有運動家努力不懈的精神,還要有戰鬥員不屈不撓的毅力。” 

  殺生丸揚唇一笑。他發現她不但幽默、機智、樂觀,還愈挫愈勇。 

  他一向欣賞獨立自主的女人。但少有女人像她這般,年紀輕輕就懂得鞭策自己,想盡辦法克服困難!這種獨特的戰鬥特性,和他倒挺雷同。 

  這也就是他在見過她兩次面之後,就選定她當合作夥伴的原因。 

  “沒想到,我還激發你多方的潛能。” 

  “是啊。比付錢上卡內基課程和魔鬼訓練營,功力速增十倍,” 

  殺生丸咧嘴而笑。 

  他好久沒這麼暢懷了,只有她,可以軟化他的臉部臉條;只有她,可以鬆懈他緊繃的神經。 

  她從來沒見過他開懷的樣子,他應該常笑,那種燦爛迷人的風采,令她傾心。 

  他瞅著她,空氣中流動著一股曖昧的氣流。 

  “你昨晚沒睡好。”她頰上一顆新冒的痘痘,說明她晚起的理由。 

  “呃……換個環境,比較不好睡而已。”她搔頭,眼神閃爍。 

  “我沒忘記你坐在書房的按摩椅,入眠不用三分鐘,睡相如小豬。”他糗她,糗得開心。“是不是我不在你身邊,你不習慣?”他欺身逼近她。 

  “那倒是!最起碼我是你的戰友,你不會笨到倒戈相向。”她機靈的唇舌,快速的否定他的話。 

  “很好,我期待你發揮聰慧的極致。”認識她愈深,他愈喜歡和她相處。她讓他有深入寶山的感覺。“我帶你去吃早餐,吃完再帶你去看醫生。” 

  “好。早餐和午餐合併成一餐,要豐盛一點。”她每天水裏來火裏去,要求吃豐盛的一頓也不為過。 

  “沒問題,讓你保持過人的精力、耐力、勇氣和智慧,是我的責任。”  

  “如果有這種餐點,我一定要每天吃它。”她浮起笑容,她會為他保持戰鬥力。 

  鈴住在犬家,白天,她依然到壽險公司上班;晚上,回到犬宅的時間最難熬,殺生丸不在家,除了殺生丸的母親和傭人,其他三個女人根本把她當活動家具看待,看也不看她一眼。 

  這晚,鈴用過晚餐從外面回來,進入客廳,一陣沙啞威嚴的聲音,突然自她背後響起。 
 
 
  
“鈴,你不是要扭轉我對你的印象嗎?” 

  接著。夜露華、雨夜和桔梗相繼出現,看來她們在客廳等侯她已久。 

  “是。” 

  “那麼你既然睡我犬家,又口口聲聲的說你是殺生丸的女友,是不是應該為犬家盡一份心力?” 

  犬老夫人是想了什麼方法要對付她嗎? 

  鈴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,但寄人籬下是事實,達成殺生丸的心願,更是無法逃脫的任務。她只得盡力而為。
“只要奶奶願意讓我為犬家盡一份心力。我當仁不讓。” 

  “好,沖著你這句話。”犬老夫人不客氣的吩咐著,“各位聽清楚了,從今天開始,由鈴負責準備早、晚兩餐,還有家裏的清潔打掃,包括庭院花草樹木的修剪工作,全交給你。” 

  哇靠!她來真的?偷覷旁觀的女人們,夜露菜吃吃竊笑;桔梗不若從前溫婉,一臉幸災樂禍;只有雨夜眉頭深鎖的出來幫腔。 

  “媽,鈴她還在上班,怎好讓她做那麼多工作……” 

  “既然要成為我的孫媳婦,就要能接受我的考驗。”犬老夫人睇顧微芬一記,嚴厲告誡。 

  “我希望我未來的孫媳婦,不要在外頭抛頭露面,尤其是做業務方面的工作,希望你有自覺。” 

  “是啊。如果無法接受奶奶的考驗和條件,大可離開犬家,”夜露華趁勢切入話題。 

  “行!承蒙奶奶信任我,願意給我機會表現,我會一肩挑起所有工作,至於保險理財的工作,我把它當成新一代貴婦理財理家必修的基本知識,希望奶奶不要阻攔我的興趣。” 

  言下之意是在提醒她們,沒學好理財和保險這門學問。犬家才會家道中落,集團才會出現財務危機。 

  這女人,她老人家講三五句,她就有辦法回她七八句,真是活得不耐煩了。 

  反正光這三、四百坪豪宅內的灑掃工作,就包准累癱她,到時候,也許不用趕她,她自己就會知難而退的離開犬家了。 

  為了讓犬家人誤以為鈴和他已同床共枕一段時日,殺生丸習慣一大早從書房潛入他的臥房換衣服,準備上班。 

  看著她酣睡的臉龐,成了他每天早上最愉快的事,只要能見到她,就能感受到一股力量,默默在支持他。 

  脫下睡袍,他的目光很自然的停在她的容顏上,那如嬰兒般粉嫩的肌膚,讓他忍不住想咬一口。 

  他習慣冷硬的房裏有她芳香的氣息,習慣她融入他的生活。甚至他開始希望她全心投入在他身上,不僅只是扮演他要求的冒牌女友的角色而已。 

  他在想什麼?殺生丸怔愣半晌。 

  難道是這段時間,她留在犬家對付難纏的奶奶,讓他無後顧之憂的搶救公司的關係。所以不知不覺中,情苗已在他心底萌芽、滋長? 

  他輕笑一聲。除了他母親,他從來沒有想去呵護過任何女人,怎麼這些天,他思緒老繞著她打轉? 

  “你……要上班了?”她打了個哈欠,揉揉眼睛。 

  “嗯。” 

  他裸著上身,肌膚分明的胸膛,讓她看得目瞪口呆。 

  “呃……你還沒穿襯衫?” 

  “我正在找。” 

  “噢,那你慢慢找,我得去梳洗了。”她起身。 

  她話語中的生疏,惹他不快。 

  “我要你幫我。”他高大的身體擋住她的去路。 

  她推著他,“對不起,我今天很忙,有一個客戶要約談。另一個住院,我要去看他,另外還有一堆雜務要處理……” 

  “你要去見那些色眯眯的男保戶嗎?” 

  “什麼色眯眯?住院那個男保戶被火灼傷,繃帶裏滿他全身,只看得見眼睛。另一個是舊保戶介紹的老先生,七十多歲了……” 

  “你是我的女友,有義務先處理我的問題。”他霸道的說著,心裏不禁冒出酸味。 

  “處理你的問題?” 

  “你要服務客人沒問題,我會安排司機送你出門,並保護你的安全。” 

“這……” 

  “一來你方便,二來我安心,我可不希望我的戰友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。” 

  “謝謝你的關心。”鈴走到更衣室的入口,突然回頭問:“咦?你該不會是擔心我落跑吧?” 

  “的確有些擔心。因為,再也找不到比你適合的……女友了。” 

  他笑容迷人,金瞳散發一股誘惑力,但她知道那是假的。 

  “冒牌的。”她替他補了一句,心中添了酸澀。 

  如果這段感情就像電池般,會有耗盡的一天,那麼她希望在使用期間內,能多愛他一點。 

  轉身,她進入衣帽間,生怕眼中的落寞,洩露她心中的秘密。 

  然而,她補了那句“冒牌的”,卻令殺生丸心口像被狠狠揍了一記。悶悶地痛著。他沉著氣,臉色鐵青地跟在她身後。

“你的襯衫不是灰的、黑的,就是藍的,先穿這件好不好?”鈴叨念半晌,拿出一件寶藍色的襯衫,體驗充當他妻子的感覺。“今天我出門幫你帶幾件回來,包君滿意。” 

  “好,我相信你的眼光。”他輕攬她的腰,親密的舉動已成自然。“等會我們一同出門時,記得一件事。” 

  “什麼事?” 

  “吻我!” 

  在犬家人面前演戲,他的要求不過分。 

  “那有什麼問題。”只要能達成他的心願,她一定全力以赴。 
  鈴和殺生丸相偕走出門時,只見犬老夫人正在鳥語花香的庭院中伸展四肢,練太極拳,桔梗在一旁練瑜伽,夜露華則在庭園裏看報紙,喝鮮奶。 

  一大早她們各忙著各的事。實際上是在等侯驗收鈴的理家能力。 

  “糟了!我忘記一件重要的事了。”看到三個女人各懷鬼胎的表情,鈴突然驚叫一聲。 

  “什麼事?” 

  “準備早餐、打掃室內和修剪花木。” 

  “誰要你做這些事情的?”殺生丸一臉嚴肅地問著,冷酷的眼神很自然的掃向庭院內的三個女人。 

  這個距離,她們看得到殺生丸想殺人的表情,但絕對聽不到他們的對話。 

  鈴趕緊解釋:“你千萬別再給她們下馬威,我得趕緊去做早餐。” 

  有沒有搞錯?給人下馬威的是她們,他怎能放任她們三個欺負她一個? 

  “我絕不容許她們這麼做!”殺生丸臉色泛青。氣衝衝的欲往三個女人的芳向走去。  

  鈴快速伸出兩手。環住他的腰,攔阻他的衝動。 

  “不!別去。” 

  “為什麼?” 

  “聽我說,當初是我撂下話要老奶奶扭轉對我的評價,如果你出面干預,她反而會更討厭我,這樣一來,她們更有機會把我趕走,你的計畫豈不前功盡棄了?” 

  殺生丸沉默不語。 

  聽她的語氣,似乎是頗有自信應敵。 

  “你有辦法應付她們?” 

  鈴點點頭。 

  “什麼辦法?” 

  鈴神秘一笑。 

  “搞神秘?”殺生丸點了她鼻尖一記,揚唇一笑,“如果需要幫忙,找貴嫂,她以前是我奶媽,可以暗中挺你。” 

  “沒問題。” 

  俯首,他的薄唇在她的嫩頰上印下一吻,她則配合的環緊他的腰際,踮起腳尖,在他額前印下一吻。 

  這個動作,引他身下一緊,他的唇快速移到她的唇邊,霸道的佔領她的蜜唇。 

  她沉溺在霸道和溫柔的纏綿中,良久,他才戀戀不捨地離開。 

  他們耳鬢廝磨、難捨難分的親昵動作,引來三個女人灼人的瞪視。 

  “這狐狸精果然是個狠角色,不知使出什麼絕招,不但沒讓那幫兄弟制伏她,還能讓殺生丸對她又疼又寵?” 

  夜露華鄙夷的說著,引來犬老夫人的不悅。 

  天性脆弱敏感的桔梗,看見他們在人前已經親熱成這般,現在又聽到夜露華長他人威風,她的心裏怎可能好受? 

  如果不是犬老夫人幾番勸慰,她也許已放棄對殺生丸的癡戀了。 
“別擔心,桔梗啊,外表美麗的女人,就像裏了一層糖衣的苦藥,男人對她通常只是一時迷戀,一旦甜味盡失,苦味出現,倦鳥自會歸巢。 
”犬老夫人看在眼裏,繼續勸著桔梗。 

  偏偏,殺生丸對鈴的好感沒有減少,反有日益遞增的跡象。這個跡象,也是他始料未及的。 

  “如果她做得不好,我們會設法轟她出門。” 

  犬老夫人睞她一記。示意夜露華閉嘴。 

  當年要不是聽她片面之詞,殺生丸母子也不會離開關家,那麼殺生丸也不至於恨她入骨! 

  “再見。”鈴對他擺手,露出燦爛的笑容。“要早點回家喔!我會準備好晚餐的。” 

  殺生丸的臉滿布和悅之色,經過庭院時,卻把三個女人當植物看待,不發一語的進入座車內。 

  犬老夫人暗歎一口氣。 

  鈴目送著殺生丸,將他對她們的冷漠看在眼裏。 

  突然間,她意識到自己所扮演的角色,應該不只是攪局而已。建設性的突破,應該值得一試。 

  殺生丸離開後,鈴已經進廚房準備中式早餐。

煎蛋、香菇拌青江菜、蠔油芥藍、醬菜和稀飯,這對鈴來說,可是豐盛的早餐,可對吃慣山珍海味的她們,看到這種菜色,一點食欲也沒 
有。  

  “這是什麼菜啊?味同嚼蠟。”吃了一口青江菜,犬老夫人不客氣地吐了出來。 

  鈴早料到她們會有這種反應。“你老人家年紀大,不是該吃些清淡一點的嗎?” 

  “清淡不代表完全沒味道。”桔梗頂著上過營養學的光環,舉白旗抗議。 

  “那麼醬菜怎麼樣?”鈴毫不氣餒的推薦著。 

  “你以為現在是戰亂時代啊?還吃這種醃漬的東西。”夜露華眼露鄙夷。 

  “奶奶,醃漬物少吃為妙。”桔梗發出警告。 

  “少吃不代表不能吃。”鈴回她一句。 

  “色香味盡失,這種三流廚藝,缺乏健康概念,怎能跟桔梗比?”  

  這些英英美代子在家聞嗑牙,而她必須暫時拋下自己的工作為她們做飯,她們不懂感激也就算了,還百般挑剔!? 

  無所謂!她也不是逆來順受的軟腳蝦,可以任她們擺佈。 

  “大媽,我知道你養尊處優慣了,沒有頂級料理,你肯定吃不下,但犬氏集團現在仍有財務危機,大家若能體會殺生丸的辛苦,就應該懂得共體時艱!” 

  幾天前,鈴曾聽傭人們說,夜露華最大的興趣就是玩股票、採購精品服飾。那天從號子回來後,手腕戴了一支蕭邦鑽表,右手又多一隻耀眼的鑽戒,她的一身行頭,加一加起碼三、四百萬,奢侈到毫無節制的地步,也難怪犬家的財務會出狀況。 

  “你這女人……”夜露華氣得杏眼圓睜。 

  “由奢入儉難。我能體會。”鈴接腔。 

  “行了!”犬老夫人打斷她們。 

  “我聽殺生丸說過,奶奶最喜歡吃這個了。”鈴說著,拿起她搬行李時一同帶過來的兩隻玻璃罐,裏面裝滿了醃蘿蔔幹。 

  一陣暖意直冒心窩,犬老夫人好奇的凝著鈴。 

  “殺生丸曾經告訴過你,我喜歡吃醃蘿蔔幹嗎?” 

  當然不是,這情報是貴嫂告訴她的。 

  但善意的謊言,對孤傲卻渴望得到家庭溫暖的犬老夫人來說,是非常必要的。 

  “是啊!”  

  鈴打開蓋子,拿起筷子,夾起醃蘿蔔幹給挑剔的犬老夫人。 

  “我跟奶奶一樣,最喜歡吃這種東西了。這種醃法是我以前跟外婆學的,很下飯,來!試試看。” 

  反正就是要試試口味,才能挑出她的毛病,趕她走人。犬老夫人於是道: 

  “嗯,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。”說完,她端起稀飯,夾起醃蘿葡幹往嘴裏放。 

  然而,不知道是因為殺生丸還記得她的喜好,還是鈴的手藝巧,那醃蘿蔔幹的滋味吃來竟甘中帶酸,辣味也怡到好處。

一旁的桔梗和夜露華看見犬老夫人吃得津津有味,登時目瞪口呆。   

  鈴見狀,拿起另一小碟醃蘿蔔幹,遞到兩個女人面前。 

  “試試看,味道真的不錯。” 

  兩個女人別過頭,拒絕她的好意。 

  “你們慢慢吃!我先去打掃室內了。”鈴立刻離開現場。 

  鈴一離開後,兩個女人立刻毫不猶疑的夾了一塊醃蘿蔔幹,吃了起來。 

  邊吃,夜露華還不忘邊念:“看不出來,這東西還真的挺好吃的!” 
 
 室內清潔告一段落後,已近中午,鈴便趕去探視客戶,後來因為抽不開身,於是打了電話托貴嫂幫她買菜,直到傍晚近六點。她才急急忙 
忙的趕回來做晚飯。 

  鈴手腳俐落,加上有貴嫂暗中協助,半個小時後,簡單的四菜一湯已經上桌。 

  殺生丸依言提前回家,犬老夫人和雨夜也已經入座,只有夜露華和桔梗遲遲未見人影。 

  “我們先開動吧!”難得殺生丸早點回家共進晚餐,犬老夫人也不想讓他等。 

  “殺生丸,最近公司的狀況如何?” 

  “公司內部改革的第一計畫,已經開始實施。” 

  “第一計畫是什麼?” 

  “以資遣費和退休金。撤換掉那些不事生產的米蟲。” 

  “執行上有沒有出現什麼困難?” 

  “當然會有阻礙,但大體上還算順利。” 

  犬老夫人點點頭,依殺生丸果斷明快的領導作風,相信已經把那些大老級的經理處理好了。 

  “那麼你的第二計畫,呢?” 

  祖孫倆邊用餐。邊聊天,畫面出現難得的和諧。 

  “必須重建公司的飛安形象。” 

  犬老夫人一笑,對於他的經營理念,表達了她的肯定。“犬媽媽、殺生丸,吃點肉絲燴白菇。”鈴為裘瑩秀和殺生丸夾菜,旋即又低聲對 
殺生丸說:“奶奶那邊夾不到這道菜,你幫個忙好嗎?” 

  殺生丸遲疑的盯著她,表情仿佛在告訴她:肉麻事他做不來。 

  “舉手之勞而已。”鈴一邊撒嬌,一邊催促他。 

  半晌,殺生丸舉起筷子,夾菜進入犬老夫人的碗內,表情不改嚴肅。 

  殺生丸一反常態的親和舉動,對犬老夫人來說,就像跨出祖孫的隔閡般,她的心坎霎時湧起暖意,感動到淚懸眼睫。 

  “好、好、好,大家一塊吃。” 

  看來,他的孫子和狐狸精,不,和鈴交往,也不全然是壞事,至少,他對她的態度漸漸改善,對她的關心也日益遞增中。 

  “鈴的手藝,還真不輸飯店的廚子。”殺生丸一連吃了三碗飯,捧場捧到底。 

  “真的嗎?”鈴問著,嘴角揚起。“那麼下次我改行開餐廳好了。”  

  “到時候會不會只有我一個客人?”殺生丸調侃她。 

  “不會啦!”雨夜笑呵呵。“至少還有我。” 

  霎時,滿室洋溢歡樂。 

  然而。一家和樂融融的歡笑聲並沒有延續太久,一陣劈裏啪啦的謾駡聲,由遠而近的傳進了飯廳。 

  “那只狐狸精回來了沒有?臭女人!千萬別吃她做的東西。”夜露華一進門,便捧著肚子罵人。 

  眾人停下手邊的動作,看著面目猙獰的夜露華和蹙著眉頭的桔梗。 

  “怎麼回事?”殺生丸問著,目光回復犀利。 

  “早上吃了她的醃蘿蔔幹後,我和桔梗整個下午鬧肚子疼,頻頻跑廁所,現在才剛從診所回來。” 

  “怎麼會這樣?”鈴問著。“奶奶,你有沒有肚子疼啊?” 

  “沒有。” 

  “會不會是你們吃了其他東西的關係?”鈴不忘好意問著。“你這狐狸精,假好心,我到現在腸子還在絞痛,虛脫到需要打點滴了!”夜 
露華聲音之高亢激烈,一點也瞧不出她有嚴重的虛脫跡象。 

  “可是……我記得早上,你和桔小姐不是不吃我醃的蘿蔔幹嗎?”鈴質疑的問著。 

  “你、你少貧嘴,最好從實招來,是不是裏面加了瀉藥?” 

  鈴明眸一轉,思索半響才回答她:“怎可能?噢,會不會是另一瓶玻璃罐,在取用時不小心沾了水進去,所以……” 

  夜露華、犬老夫人和雨夜聞言色變;桔梗眉頭的結打得更深;只有殺生丸一臉莞爾的看她表演,嘴角不住地上揚。 
 
 
  
鈴走進廚房內,拿出兩瓶裝醃蘿蔔幹的玻璃罐。 

  “真的耶,你們吃的那一瓶長黴了。” 

  不說還好!一揭露事實!夜露華捂住嘴巴,桔梗抱著肚子,兩人同時沖到浴室,抱著馬桶狂吐。 

  一大早。鈴在庭院內修剪花木,只見桔梗和夜露華先後出門。 

  聽傭人們說,桔梗要回家一趟,而夜露華則要去號子逛逛。 

  犬老夫人孤單的在庭院裏練太極拳。

“奶奶為何不跟去?”鈴推著割草機,問著一旁的貴嫂。 

  “老夫人的關節已經退化變形,無法行走太久,有時侯連跪、蹲、屈膝都成問題。” 

  “這種情況很久了嗎?”她憶起自己的一個高齡保戶,最近才裝過人工關節,手術很成功。 

  “已經二十多年,老夫人脾氣倔得很,她總是不想動手術。”貴嫂透露了一些消息後,趕緊對她說:“鈴小姐,我還有事,先去忙了。” 

  “噢,好。”鈴繼續她的工作。 

  在偌大的庭院內,犬老夫人練拳、鈴割草,兩人各做各的。眼神偶爾相交,但犬老夫人卻不願主動和她交談。 

  嚴格說來!不罵她、不趕她走、就代表好的開始了。鈴樂觀的想著。 

  須臾,犬老夫人在做了一個膝關節微屈的動作時,突然痛叫一聲,登時整個人臥躺在草地上,表情痛苦。 

  “怎麼了?奶奶。”丟下割草機,鈴上前關心。 

  “老毛病了……”她抱著膝關節,額際冒汗、嘴唇泛白。 

  一定是膝關節的毛病犯了。 

  “要不要我帶你去檢查檢查?我認識一個很棒的關節外科醫生,他是這方面的權威。聽說。只要裝上高彎曲型人工膝關節,就可以和正常 
人一樣……”  

  一聽到要裝人工膝關節,犬老夫人臉色倏地刷白了。 

  “不用了,我年紀一大把,隨時就要往棺材裏躺了,還動什麼手術?” 

  鈴扶起她,撿起她的拐杖,讓她坐著,進而勸說: 

  “奶奶,我有一個七十多歲的保戶,他的關節退化情況很嚴重,不但腳變形,無法正常行動,後來幾乎終日躺臥在床。最近他接受美、日 
共同合作研發的一種人工膝關節後,現在已經可以和正常人一樣行動。蹲跪自如了。” 

  犬老夫人靜靜的聽她說著,良久,表情疑惑的問:“你怎會知道我的膝關節有問題?” 

  “殺生丸告訴我的。”鈴不假思索的說著。 

  犬老夫人的銳眸盯著她,好奇的問著:“他還跟你說過我什麼?” 

  “嗯……其實,殺生丸雖然冷酷了點,但是他一直記得小時候你很疼愛他。”鈴偶爾和貴嫂聊天,多少知道他們祖孫倆從前的事。 

  看來,殺生丸還是記得她的好。犬老夫人點點頭,忘記膝關節的疼痛,嘴角緩緩上揚。 

  “只不過……” 

  “只不過什麼?” 

  “你們之間因為誤解太深,理念又不合,所以才會有隔閡。” 

  誤解太深?是指當初她誤解他母親養小白臉的事嗎?他一直耿耿於懷? 

  但是。那些陳年的誤解不是早已澄清了?她承認當初不該聽信夜露華的話,錯怪了雨夜。 

  理念不合?指的是現在她執意要求他答應和桔氏聯姻? 

  難道,她結合兩家企業,壯大公司的勢力,有錯嗎? 

  “他常說,人生短短數十年,不該給人痛苦和煩惱,應該留給別人更多歡笑和溫暖的回憶。” 

  這句話如當頭捧喝!頓時,犬老夫人心生警惕。 

  是啊!她不該給殺生丸痛苦和煩惱,在有生之年裏,她應該享受天倫之樂,而不是處心積慮去控制子孫、擴展企業。 

  “他……他還跟你說了什麼?”  

  “嗯……”鈴頑皮的賣關子。“奶奶如果想知道,就先和我到骨科醫院去一趟。” 

  “這……”犬老夫人猶疑著,“為什麼要到骨科醫院去?” 

“奶奶,如果我是殺生丸,一定會要你去的。” 

  “你認為他會那麼想?” 

  “當然。要不,我打電話問他。”鈴掏著口袋,拿出手機。 

  “算了,我跟你去吧!” 

  說實話,她人雖老,心可不服老,怎麼也不希望終日臥躺在床等死。 

  “好。”鈴的笑容如陽光般燦爛。 

  突然,一陣機器聲響傳來,鈴才意識到自己又忘了重要的事。 

  “糟了,我的割草機!” 

  犬老夫人見她去追割草機,難得展顏暢笑。 

  多年不動手術的堅持,最後竟會對她妥協,這全仰賴她善意的謊言,發揮了效用。 

  自夜露華和桔梗有過一次狂吐狂瀉的經驗後,她們便不敢再讓鈴踏進廚房一步。

接著,綠籬倒塌、扁柏枯萎、草皮被割得光禿禿後,犬老夫人也不再要求她修剪花木、照顧植物。 

  沒多久,在她打掃客廳時,一個清朝的青花瓷器乍然碎裂,犬家上上下下就不准她再拿任何灑掃用具,就怕犬家的一草一木、一磚一瓦, 
都會毀在她手中。 

  “不趁這個機會趕走這個狐狸精,更待何時?”夜露華看在眼裏。可不想讓她好過。 

  從前,夜露華和犬老夫人會利用午後的時間,表面上跟著桔梗學插花,暗地裏經常想著要如何對付她、趕走她。 

  奇怪的是,最近犬老夫人對鈴卻縱容得不像話。非但沒再刁難她,也沒趁這個機會趕她走,偶爾還會跟她聊天,距離拉近不少。 

  桔梗也注意到了。殺生丸白天全心投入搶救事業,夜裏專情於鈴一人。連原本支持她的犬老夫人,也不再勸她,而將全部心思放在殺生丸身上。她的處境愈來愈不利,現在,只剩于大媽可以幫她了。 

  “讓她知難而退就行,如果用太激烈的手法,恐怕會引來殺生丸的反彈。”犬老夫人一直認為。夜露華先前對鈴使計太狠,才會導致這般 
局面。 

  何況,跟她相處愈久,犬老夫人愈發現她沒有那種討人厭的狐媚味,反倒覺得她聰敏靈慧、可愛易處。 

  “好吧!硬的不行,來軟的,我就不信趕不走她。”夜露華率先說著。 

  她注意到桔梗把希望全都寄託在她身上。她拉著桔梗到一旁,低聲面授機宜: 

  “桔梗啊,你看那個狐狸精到底是怎辦到的?連我婆婆都被她給收服了。” 

  “是我太軟弱了。”擁有閨秀風範的桔梗,自認在殺生丸眼裏成了軟弱依賴,一點用也沒有的千金女。 

  “是啊!可見這個時代勇於追求所愛的女人,反而倍受青睞,不是嗎?所以,殺生丸那邊你得主動點,而我這邊就負責殲滅你的情敵。 
如何?” 

  “嗯。”桔梗點頭,打算全力配合。 

  “我們動作要快了。”夜露華盤算著,“要不然一等殺生丸重振事業後,咱們都沒戲唱了。” 

 不做家事的鈴,注意到夜露華和桔梗走得近,經常兩人一同相約出遊逛街,不顧行動不便的犬老夫人。 

  落單的犬老夫人,在鈴的陪伴和耐心的勸誘下,終於完成裝設人工膝關節的手術。現在她就像找回生命的春天,站、屈、跪、蹲,行動自 
如。 

  鈴為充實保險金融的相關知識,經常一面俯首計算保戶的保單,一面和犬老夫人分享理財的重要性。 

  下午,她和犬老夫人坐在涼風輕拂的庭院中,夜露華從外面回來,一見她們有說有笑,旋即上前盤問:“怎麼你還在我們家?” 

  “托你的福。”鈴皮皮的笑著。 

  “呸呸呸!你不但是個狐狸精,還是個掃把星。托我什麼福?”夜露華喃喃念著。“連一點家事都做不好,怎麼當我們犬家的孫媳婦?若 
是依照你和我婆婆的約定,你早就該被掃地出門了。” 

  鈴聳聳肩,“大媽,你也是犬家媳婦,怎麼就沒見你煮飯拖地、修剪花木呢?” 

  夜露華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瞅著她,食指指著她的鼻端說著:“好歹我是長輩,你身為晚輩,當然要認分一點。” 

  “不知道終日逛號子的長輩,算不算認分的表現?” 

  “你……”夜露華惱羞晟怒,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在犬老夫人面前抵死也不敢承認她大半天都泡在股市裏,因為那表示她藏了不少私房錢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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